而入。

即便是只有这些许亮光,站在门口的人还是一眼就看到验房中被翻的一片狼藉。

旁的东西翻乱了也便罢了,连停在验房正中的两具尸身也被掀在了地上,黑漆漆的皮肉骨骼散落一地,显而易见的拼不成个人形了。

原本整整齐齐的码在书案上的验状册子也散了架,零零散散的册页飞的到处都是。

至于放了那东西的抽屉,已经被拉开了,里头空空如也,那东西显然不翼而飞了。

孙英哀嚎了一声,跌坐在了门口,手抖得厉害。

这验房里的一切,都是他安身立命的依仗啊,是他的命。

何振福愣了一瞬,便从慌乱震惊中回了神,疾步跑出门,吩咐内卫们围住了小院内外,再将

孙英拽起来,拖着他一同去见韩长暮。

三言两语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韩长暮也吃了一惊,他是万万没有想到,会有人这么大胆,潜入内卫司行事,也万万没有想到,此人千难万险的潜入了内卫司,却没有来偷他的廨房,反倒去祸害了验房。

莫非孙英发现的东西,是极其关键的物证?

他一撩袍子便往外走,边走边问:“孙仵作,你发现的是什么东西?”

孙英皱着眉头道:“卑职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,是一小截半透明的丝线,从疑似王贵的尸身的喉咙里发现的,但说是丝线却又不像,王贵的尸身都烧烂了,喉咙里全是灰烬,那截丝线却完好无损,卑职想不通,什么样的丝线会不怕火烧?”

听着孙英的描述,韩长暮的脸色便渐渐沉了下来,如同天边翻滚的墨色,蕴着层层密布的阴云。

他没有贸然下结论,静了片刻,问何振福:“姚参军呢?”

何振福摇头:“今日没见到姚参军。”

韩长暮脸上的疑云更加深重了。

可孙英却开口道:“今日上晌,汉王殿下唤卑职和包公子过府,卑职在汉王府见到了姚参军,暮鼓响的时候,卑职和包公子姚参军一起离开的汉王府,卑职先回了家,想来这会儿姚参军和包公子也回家了吧。”

听到这话,韩长暮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,沉声吩咐何振福:“派人去叫姚参军过来。”他顿了一下,又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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